寻路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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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冰俗秋的神仙爱情

       沈清秋没想到,和洛冰河逛个大街,会碰到天琅君。

  他打量了一下一脸新奇地看着卖艺人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天琅君,又偏头看了看身边一脸漠然的洛冰河,牵着洛冰河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道:“要不要离开?”

  洛冰河的表情终于从那副漠然里挣脱开来,他与沈清秋对视,嘴角小幅度地瘪了下去,道:“我想和师尊一起去吃前面那家的糖炒栗子。”

  沈清秋松了口气,微笑道:“好。”

  他知道洛冰河现在面对天琅君如同面对一位路人,可他就是怕洛冰河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两人目不斜视地穿过热闹人群,“嘭”的一声响起,锤子重重地落在石板上,原本的人声鼎沸一下子止了下来,好像一杯水将要倾倒时那片刻的寂静,紧接着是清脆的“咔嚓”之声,石板裂了,躺在地上的人毫发无损地爬起来,笑得十分吉祥来冲众人要赏。

  人群爆发一阵欢呼,掌声激烈无比。

  天琅君依旧蹲在地上,周围人一下子把他围得严严实实的,他仗着这点掩护,大笑着附和人群拍了拍手,摇头叹道:“不容易啊。”

  不容易啊,俗世中的人都不容易。

  这边热闹非凡,沈清秋洛冰河那边却是半晌无声。好容易到达卖板栗的小摊那里,沈清秋接过一袋热乎乎的栗子,刚要付钱时,抬眼便见洛冰河在发呆。

  他折扇戳了戳洛冰河腰际,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想什么呢?你再不付钱,为师可只能把自己押在这里了。”

  洛冰河皱了皱眉,把沈清秋拉到自己怀里,较真道:“那可不行。”

  他瞥了一眼小摊贩,那人不住搓着自己的双手,讨赏似地冲他笑着,似乎天生骨子里就带着卑微。

  解开腰际钱袋,递给摊贩,道:“拿着走吧。”

  摊主看着那花纹精致的钱袋,笑容一下子就凝了,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太多了太多了。”

  沈清秋倒是被洛冰河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逗笑了,他折扇一展挡住自己半张脸,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洛冰河。

  “我要这摊子。”洛冰河道。

  “这摊子也不值这么多钱,”摊主实诚道,“小公子你一看就非富即贵,出来玩不留心眼很容易上当的,老何我是老实人,不干这事。”

  他低头搓着手又看了看那个钱袋子,犹豫了一下,只拿出一块银锭子,剩下的刚想递给洛冰河,不知为何却塞到了沈清秋手里,看着洛冰河讨好笑道:“摊子就给小公子你了,老何我实在缺钱,不然不会干这毁老本的事。你一看就是个胡乱霍霍的,财物什么的以后还是要交给会管钱的人。”

  说罢又看向沈清秋,叹了口气:“你看着就要比他沉稳许多,怎么也不提点他一点?”

  沈·莫名被cue·清秋:???

  摊主走了,洛冰河看着沈清秋,颇为高兴地扬着眉,道:“我是摊主了。”

  沈清秋不明就里。

  洛冰河指了指他手里的栗子,道:“沈仙师,不要赖账。”

  沈清秋折扇一合,抬手就敲上了洛冰河脑袋。

  “你这个摊主未免忘性太大”,他提起手里钱袋在洛冰河面前晃了晃,“为师我现在可是有钱人了,休想我卖身还债。”

  然后他又点了点洛冰河的小脑袋瓜子,道:“没想到啊,原本以为我徒弟是勤俭持家小媳妇,原来是一掷千金公子哥。”

  洛冰河笑了,把沈清秋拉到摊主位的长板凳边,两人一起坐下,道:“现在,我是普普通通摊贩主,师尊可是我倾家荡产才娶回家的心上人,怎么样,这样过一生?”

  沈清秋莞尔道:“好呀。”

  然后他指了指摊上炒好的没炒好的板栗,道:“你先把它们卖出去。”

  洛冰河小脸一垮。

  两人的贫贱夫夫生活在第n个女子上来搭讪的情况下终于夭折,洛冰河把摊子丢给随传随到的纱华铃后牵着沈清秋一脸不爽地走了。沈清秋看着脸色铁青的洛冰河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沉吟了一下,故作吃味地调笑道:“嗯,魅力大,这不是你的错。”

  洛冰河正欲开口,眼睛忽然瞥到前方街口一道身影,硬生生止住了。

  沈清秋顺着他目光望过去,那个人姿态优雅地靠在路边一棵不甚粗壮的桂树边,时有金色小花落在他肩头却被轻轻拂下去,他看着满地落花,怔了一下,说:“我第一次见夕颜的时候,可是草长莺飞、杨柳拂面的春天。”

  语气是平静的,就好像一个老人坐在满院阳光下回忆起往事的平静。

  初遇总是如说书人安排的那样,恰到好处、一眼惊鸿,但谁说往后回忆起不会有感伤和遗憾。

  天琅君闭了眼:“白驹过隙,白马芦花。”

  ————————

  天琅君抱着一袋板栗磕得不亦乐乎:“啊,活了这么多年,人间走了这么多遭,再来还是觉得热闹非凡。”

  沈清秋看着一桌子的板栗残骸,看着风卷残云的天琅君以及一句话都不说只不停剥着栗子往他面前放的洛冰河,居然内心有了许久未曾出现的尴尬情绪。

  和自己徒弟谈恋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自己徒弟的爹还在旁边看着。

  自己徒弟的爹在旁边看着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偏偏爹不把自己当爹,儿子不认为自己是儿子。

  唯独他这个师尊,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于是沈清秋折扇敲了敲桌面,小声问天琅君道:“阁下不是一直在昭华寺休养吗,怎么想着来这里看戏?”

  没看出来有人千方百计想避开你吗?!

  楼下戏台子上吹吹打打,楼上三人都心不在焉,天琅君倒是听着熟悉的唱词偶尔和两句,听沈清秋发问,他偏头想了想,道:“无尘大师一向任我来去,大概昭华寺养我不起了?”

  沈清秋看着面前这个气质矜贵曾经闹得修真界天翻地覆的魔头,现在却和几颗板栗较起了劲,莫名又想起那条有点傻的蛇来。

  他一直说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平白给人添了许多麻烦,但若是他在,天琅君一定连自己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只管潇潇洒洒坐享其成就好了。

  这么想着,沈清秋面色不免露出些伤感。

  洛冰河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天琅君一眼,好似他不存在,只认认真真剥着栗子,虽动作不停,神态却如入定老僧,无波无澜,也没什么神采。眼见着金黄的栗子在沈清秋面前堆成了山,他才反应过来,抬眼去看沈清秋。

  于是就看到了沈清秋那副模样,平时颇为清冷的眉眼此时又添了两分不浓不淡的愁伤,好似素梅承轻雪,又比枯枝染白霜。那副神情说不得多么悲痛欲绝,却总让见到的人很难过。

  洛冰河不想要他师尊这个样子。

  他抬手将一粒栗子喂进沈清秋嘴里,笑问道:“师尊,甜吗?”

  沈清秋还没反应过来,刚想答话,忽听得一声嗤笑,一旁的天琅君又开口了:“沈仙师,和这种小孩子在一起,日子总是比较难过吧。”

  他说着令人不喜的话,却用着满心替人着想担心的语气。

  洛冰河笑容一滞。

  “总是要哄着、宠着,露不得半点不好的情绪,偏偏他又多心多疑,啊,还惯会用一些小手段,教你无可奈何又哭笑不得。沈仙师,和这样的人相处,真的不容易吧?”

  他的语速不快,甚至有点娓娓道来的悠闲。

  洛冰河却再也做不到无视他,把桌子一掀,各种招式劈头盖脸地朝天琅君使去。

  周围人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吓得如惊弓之鸟,纷纷从座位上弹起往楼下跑去,胆小的还不时发出几声尖叫,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楼下戏台子却还在热热闹闹地唱着。

  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洛冰河和天琅君,沈清秋痛苦地薅了薅头发。

  啊,他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戏楼老板一边躲避着楼上落下的各种桌子椅子凳子一边战战兢兢地从楼下爬了上来,他看着一片狼藉的二楼,泪如雨下,一把抓住没参与打斗的沈清秋的手,一脸哭相,道:“仙……仙师,你拦拦他们……拦拦他们!再砸下去,我这楼就没了啊!”

  沈清秋点点头,安抚老板道:“看见了吗,那个年长的那个?他钱多,找他赔。”

  老板皱着张脸又要哭了。

  话虽这么说,沈清秋还是乖乖走了过去,手折扇在他手里挽得像花一样,一会儿压下天琅君的手肘,一会儿抵住洛冰河的小臂,左拉右扯,才堪堪挤到两个人中间,把两人拉开一段距离,将洛冰河牢牢护在自己身后,道:“两位闹够了?”

  话语不轻不重,却极有分量,乱糟糟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只有楼下戏台子还在吹吹打打。

  洛冰河的手在发抖,沈清秋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愤怒。

  与不安。

  他叹了口气,折扇蓦然展开,“刷”的一声在空中响得很清脆,他看向畏缩在一角的戏楼老板,微微笑道:“一切损失,悉数赔偿。”

  老板畏惧地看了洛冰河一眼,擦着冷汗不太敢地站起来,道:“那还真是应该的。”

  “您这人请得倒好。”沈清秋瞥了一眼一楼披红挂绿的众人,一句唱词清晰入耳:

  “昨夜晚吃酒醉和衣而卧,稼场鸡惊醒了梦里南柯。”

  沈清秋轻摇了下折扇:“倒是处变不惊。”

  老板再度擦了擦满头冷汗,干笑一声:“哈,他们都是疯子。命可以不要,戏必须唱完。”

  沈清秋不置可否。

  天琅君看着沈清秋紧牵着洛冰河的手,笑了笑,倚着二楼栏杆,然后闭上眼,手指在栏杆上轻点,颇为惬意地打着拍子。

  沈清秋再度叹了口气,把先前洛冰河扔给摊主的钱掏出来,又把它扔给了戏楼老板。

  不是他的,捂热了也不是他的:)

  沈清秋拉着洛冰河走向楼梯,洛冰河低着头,一声不吭。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你只要给他你在他身边的证明,他就会变得很乖。

  经过天琅君时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目不斜视,无奈某人不甘被忽视,他睁开那双黑沉沉的眼,对着沈清秋道:“最好不过了。”

  没头没尾,像是胡言乱语。

  没人理他。

  待两人走远,他又对楼主老板笑得优雅得体,却更像不安好心。

  老板第无数次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去擦头上的冷汗。

  他正惶惶不安着,却听得那位优雅的年轻人道:“没人欠我的。该还的都还了。”

  声音极轻,仿佛自言自语。

  说罢,他又想到了什么,低声笑了一下,道:“眼睛像我。”

  ————————————

  沈清秋和洛冰河又卖起了板栗。

  这对原本已金盆洗手的夫夫再度重出江湖引起了板栗界的腥风血雨。

  他们把可怜兮兮的纱华铃姑娘由一介下属变成摊主,又把这位摊主赶下摊来自己再度做了主人,这等给人希望又亲手掐灭的禽兽行径让众人激愤不已。却偏偏这对夫夫衣冠禽兽,表面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惹得众女子惊艳不已,小摊的人气一下子高得让众多同行咬牙切齿。

  ————沈清秋坐在长板凳上,看着洛冰河挽着袖子炒着板栗,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他不禁暗问自己:是什么使得一位有为青年沦落到这个小摊炒板栗了?

  洛冰河很早就知道了沈清秋在看着他,他看起来不动声色,内心却有点期待和忐忑,半晌终于偏了下头,羞涩地对上沈清秋的眼睛,道:“师尊,我可好看?”

  板栗摊前众女:啊啊啊啊啊啊!

  沈清秋点点头,了然于心:是爱情。

  是爱情,让高高在上的魔尊甘愿从高处的神坛走下来,在这个小摊上,炒板栗养家糊口。(˘̩̩̩ε˘̩ƪ)

  这时摊前一位白衣少女按捺不住了,她眼神含羞带怯地看了一下洛冰河,又马上挪开,似是怕眼前人察觉到自己的心事。

  沈清秋面带微笑:“姑娘,买吗?”

  虽然他明白众人对美的欣赏,也清楚洛冰河对每一个女子的不可抗力,但是……

  “仙师,我买。莫说板栗,黄金千斤,买你一笑也值得。”

  ???

  沈清秋内心满是疑问,表面却依旧淡定,只是不停摇着的折扇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那位姑娘还在发力,似乎沈清秋的笑而不语成了一种疏离,清清冷冷的性子反让她更加想一探究竟。她再度瞥了一眼洛冰河,眼神依旧含羞带怯的,只是这时沈清秋才明白,这般神态究竟为哪般。

  这种羞怯,可不是面对心上人的羞怯,而是面对心上人的兄弟并希望对方为自己创造机会的羞怯!

  洛冰河板栗也不炒了,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放下自己的袖子,问:“你要买他一笑?”

  姑娘微退一步,嘴角带笑,眼神飘忽,头点了一下,道:“嗯。”

  洛冰河看向沈清秋:“师尊,你怎么看?”

  我我我我怎么看、我我我我能有什么看法啊骚年!

  这这这剧情走向不对啊!为什么会有女人看上的不是古往今来第一大帅比洛冰河而是站在洛冰河旁边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沈清秋欲哭无泪。

  沈清秋没有回答,洛冰河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他“唔”了一声,对那女子道:“他说他不愿意。”

  白衣女子显然很茫然:“他明明……”

  ……什么都没有说啊……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她完全呆住了。

  ——面前这个光风霁月的少年,不容拒绝地揽住了那个清冷若仙的人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她身后原本蠢蠢欲动的人也呆住了。

  “他说他不愿意。”那位少年的话在她们脑海里回荡。

  他说他不愿意,他甚至不用开口,因为他的所有心意,我都明白。

  洛冰河在沈清秋唇上辗转几番,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一双眼里都是泪,委委屈屈开口:“师尊,我想回清静峰。”

  ————————

  已是黄昏,日落西山。

     清静峰的一切都笼罩在温柔的光下,石阶边的树投下的婆娑影子,在这种氛围下也荡漾出别样的安宁。

  沈清秋在前,洛冰河在后,两人之间隔着三个台阶。

  ——从一下飞剑起,洛冰河就和沈清秋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沈清秋不急不慢地走着,洛冰河也就不急不慢地跟着。沈清秋上一步,洛冰河跟着上一步。沈清秋停了,洛冰河也就停了。亦步亦趋,却又总是隔着三个台阶的距离。

  不会太靠近,可当人想快一步离开时,后面的人总能伸手抓住。

  不知这样走了多久,沈清秋停下步子,不出所料洛冰河也没再往上了,他叹了口气,道:“心里还在不舒服?”

  没人回答,他转过身去,对上了一双婆娑的泪眼,映着夕阳余晖,波光粼粼。此时他居高临下,洛冰河不得不抬头望他,于是更显得楚楚可怜。沈清秋愣住了。

  ————好像一直以来,他就处于这样一个位置,居高临下的,进退有度的。

  哪怕他拼命想给予洛冰河安全感,拼命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同样看重十分,那个傻孩子依旧会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把他捧到那个位置,供自己瞻仰。期间两人或许曾无数次并肩,无数次相视,也改变不了沈清秋在洛冰河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位置。

  平静时自是无事担忧,可一旦有什么事让他怀疑自己了,他就会再度把沈清秋放到那个位置上,拼命追赶着,偏偏又不敢靠近。

  天琅君的迫问,陌生女子的告白,或者哪怕别人多投注在沈清秋身上的眼光,这些都会让洛冰河产生不安的心绪。有时只是一点点,他对沈清秋撒个娇就能蒙混过去;有时是很多,他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怀疑以及否定自己,一边拼命想抓住对方,一边又不受控制地把人推远。

  沈清秋就这么低头看着他,忽然就伸手,揩去了洛冰河脸上的一行泪。

  洛冰河没有动,他感受着沈清秋的手从他脸上抚过又离开,这个动作里所含的包容与温柔使他眼睛更加酸涩,他睫羽轻扇,又是一行泪落下。

  沈清秋无奈了:“你齐师叔老说我是个娇娇宝宝,她要是看到你这副模样,就知道说错人了。”

  洛冰河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道:“徒儿总是不争气的,师尊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沈清秋看着他的头顶,手一痒,就摸了上去,刚想放下,手就被洛冰河抓住重新放到头顶,他抬起头,眼泪已经止住了,鼻音却还浓重,道:“师尊,再摸摸。”

  好像家里生气小狗求顺毛。

  沈清秋依着他,轻轻柔柔抚了两下,忽然道:“洛冰河,你知道吗,你最好了。”

  沈清秋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很柔,又很认真。

  洛冰河怔了一下。

  “你会早早起床为我准备早膳,一日三餐都很尽心。你会花很多心思在我们居住的地方,不管清静峰还是幻花宫,或者是那间山间竹屋。你会在意我的心情,又会很敏锐地了解到什么原因。你明明那么强大了,却在面对我时,总怀着一份小心翼翼。”

  说到这里,沈清秋停了一下,“最后一句不算是优点,”他看着洛冰河,“哪里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或许某人说得很对,你确实得哄着、宠着,露不得一丝半点负面情绪,时时担忧你会不高兴,但是,”沈清秋笑了,伸手捏了捏洛冰河的脸,“哪对恋人不会如此?”

  洛冰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看自己孩子害臊,这是沈清秋为数不多的乐趣。

  沈清秋偶尔会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最初不得其解,后来答案越发明确地指向一个回答:为了遇见洛冰河。

  为了遇见他面前这个人。

  不信你回头看一看,结局是不是从开头就注定,沈清秋要和洛冰河在一起。

  “你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沈清秋低声道。

  在这一声喃喃中,太阳最后挣扎了一下,还是不可抗拒地落了下去。余晖的光只从天的最低端透出来,黑暗在肆意泼墨,把人间当做了纸张。

  清静峰上的烛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那些摇曳的灯火,总是在这个时候更显得有意义。

  沈清秋在黑暗中朝洛冰河伸出手,问道:“不走吗?回家了。”

  下一秒便是两手相贴,洛冰河牢牢牵住沈清秋的手,笑得灿烂煦暖:“嗯,回家。”

  他拾级而上,默默与沈清秋并肩,两人的手心都温热,相互握紧着,一步一步走向他们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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